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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花的故事”
—阿尔巴特餐厅
尔玉


餐厅:阿尔巴特西餐厅
地址:朝阳区芳草地小学对面 电话:6595-0273
营业时间:上午11:00-凌晨2:00

 

“每当西餐端到我的面前,我就想说,‘先生,能给我一双筷子吗?’我不仅想要筷子,我还想改变他们吃西餐的方式。”

古希腊神话中有这样的传说:一个美少年每天在水边独自欣赏自己的倒影,对影自怜,终于爱上了水中的影子,投水自尽后化成一株美丽的水仙。当我走进阿尔巴特餐厅的时候,迎面就有一盆盛开的水仙站在高高架起的茶几上,水仙背后是一席木珠串成的又长又宽的帘子,从天花板上直垂下来,衬托得水仙越发高傲和孤独了。

然而和这高傲和孤独与餐厅的随意却不相属。餐厅的装修是浪漫随意的俄罗斯民族的性格,温暖的颜色深深浅浅地交杂在一起,洋溢着早春新鲜而朦胧欲动的气息。这些颜色交杂的结果是让你的心里也充满了热情地,禁不住要面对招呼你的侍者和空气里的音乐微笑起来。你可以走上几个台阶,靠窗户坐下,将身边的一切潇洒地抛开;你也可以挤到中间的沙发座里,让你成为世界的中心。

我们选了中间的座位坐下。那儿灯光好,而且可以左顾右看。我喜欢看别人吃饭时的样子,从中观察出他们各自的性格和习惯(岂不知自己其实才是笼中的困兽)。饭店的经理是温和极了的人。她给我们每人递上一份菜单,所有的人,无论国人还是外国人都享受一样的待遇:每个都得到自己看得懂的菜单(中俄对照或者俄英对照的)。她并不因你是国人显得傲慢些,也并不因你是外国人而对你特殊些。那种雍容的态度俨然是一个大国的风度,让人见了她就平添一层好感。

正是下午三点钟,客人少少,座位多多。我们四个人享受整间店的服务,堪称是贵族般的享受。

尽管如此,我在没吃之前还是不敢恭维,我一向认为,除了在中国居住的西方人家做的家常西餐得另眼相看,其他地方没有什么真正的西餐。我还认为,任何一样东西,一旦沾染了商业的味道,必定要变口味。也许有极少数是例外。

对许多浪漫的人来说,吃西餐是浪漫之举。可是,对我这个不那么浪漫的人来说,则是一种痛苦,每当西餐端到我的面前,我就想说,“先生,能给我一双筷子吗?”我不仅想要筷子,我还想改变他们吃西餐的方式,象吃中餐一样,把所有的菜合到一个盘子里,然后大家伸着筷子一起从那个盘子里夹菜出来,那才象是聚餐嘛!才尝得出里边的酸甜苦辣嘛!

胡乱想着,我们点的菜已经上来了。大盘子,足分量,个个菜色泽浓厚。我要的黄油鸡卷和照片上的一样,看起来金黄的,旁边点缀着一些沙拉,好象是为祭奠这鸡而将它生前爱吃的青菜放到了一起。还挺人道的!不象中餐,不仅要吃了鸡的身体,还要摆出人家的眼睛来放在旁边,让它自己看到自己最后的下场。

克里斯要的是煎三文鱼和罐焖牛肉。“多么无知呀,竟然到俄国餐厅来吃三文鱼!”我刚想嘲笑他,忽然想到自己笑他岂不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吗?也就此打住。但别说,那罐焖牛肉还真有点意思。罐子上边用一团白面平平地扣住,弄成一个小盖子,盖住里边的土豆、牛肉、西红柿、洋葱和各种作料,显得色香味俱全。最可爱的是那团面,上边泛着金黄色,生气勃勃地诱惑着人。

安东尼奥要了捷克焖猪排和红沙拉。红沙拉是各种时鲜蔬菜混合成的,切成丁状和片状,混合的结果是一幅色彩浓浓的格子图画。艺术家的眼光就是与众不同,点菜都不忘抓取亮色。

摄影师时小凡要了一盘奶油草莓,工作的辛苦已经让他忘记自己曾经是个肉食动物。

我们各自在自己的盘子上忙碌着,时而为了表示对别人的友好,也让他分享一点自己的食物。看着别人在自己的“领地”上分割着“领土”,似乎也不觉得心疼,那是一种近乎麻木之后的感觉。

阿尔巴特是俄国餐厅,但我们点的菜的口味正象俄国正在走的道路,很有点全球化,但是在我印象里的俄国是个童话般的王国,人人的个性都象诗人,这些诗人组成的伟大国家也象诗人一样,喜欢走钢丝般的命运,人们看着,替他吊着神经捏着汗。

然而,这也许正是俄国与别国不同的地方,因了这样的性格,每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才在这里产生。也因了这样的性格,当别的餐厅供奉着财神爷、观音和土地老儿的时候,阿尔巴特却将一盆怒放的水仙奉为上宾。这真是我所见的最浪漫的举动了。

我们告别阿尔巴特的时候已经可以听见窗外隐隐的“车鸣马嘶”了,然而阿尔巴特薄薄的白色纱窗却将外界的杂乱阻挠在一边,不碍我们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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