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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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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北京,第6卷,第6期,11月19日-25日

巴黎味道

浪漫的法国"农民"们,我来了!

一个炎热的夏日,标榜正宗法国大餐的海蓝餐厅在离贵友不远的绿树如盖的东大桥路上静悄悄地开张了。它的装潢是朴素的地中海风格:黄色的桌布,水蓝色的墙壁,木质的天花板,外边则是遮盖着奶油色大伞的露天餐桌。我夏天路过的时候,桌边围坐的人都在阳光下晒着那令众人羡慕的古铜色皮肤,悠闲地抽着万宝路,扮酷似地将墨镜推到一丝不苟地打理过的头发上。我对这群坐在那里舒适地聊天吃饭的法国"农民"又妒又羡,却忍不住要调侃一句:说不定是刚从尼斯种了一夏天的地回来,现在却在北京炫耀自己去度假了。

我从没想要加入他们成为该饭店的客人之一。

然而在这纯净的秋日里,我那认识不久的法国女友却建议我们去海蓝餐厅吃饭。那就去吧!黄昏未尽,厅里已经坐满了时尚的欧陆人士,而我的法国女友在这一片金发碧眼中仍然显得很抢眼,我打心眼儿里为自己感到自豪。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上次和她一起在圣马可吃牛排时还紧张兮兮的我,如今在她短时间的熏陶下对西餐已经颇有研究了。爱情的力量在我身上日渐强大,我原本突出的肚皮却一日比一日缩小,我深切地体会到只有爱情才是真正的减肥良药。

海蓝餐厅的菜单用了英法两种语言,上边盖着海蓝餐厅专用章,怕是担心那有专好此道的收藏家偷了回家吧!它每天的例行菜是牛排、三文鱼、鲜虾和淡菜。菜单分成四部分:沙拉、开胃菜、主菜和甜点。我们先要了沙拉,碧绿的Mesclun拌着粉红的新鲜火腿片和青瓜,还有Mesclun拌鸡肝。想知道什么是Mesclun吗?让我来告诉你吧,它就是蔬菜大杂烩,有卷心菜、西红柿丁儿和又大又香的"罗勒"叶(有点儿象卷心菜)。美味的意式火腿片让我产生了飞往意大利的冲动,怎么他们就能够制作出如此美妙的食品呢?而鸡肝是用特制的调料炖成的,味道醇厚鲜美。这两道菜既好吃又赏心悦目。有人说法国人很小气,许多法式大餐的数量也恰好证明了这一点,尽管它们的味道无可挑剔,但是数量却少得惊人。尤其是对我们北方汉子来说,简直就是吊你的胃口。不过,海蓝餐厅多少为法国菜争了一口气。

我得说的是它的上菜的速度。如果说法国是个浪漫的民族,它的上菜速度应该也和这种民族气质是相投的,试想动作那么迅速的人有什么浪漫可言呢?你和你的女朋友在烛光之夜会随着华尔兹跳迪斯科吗?所以当半个小时之后,侍者悠悠地端着主菜的时候,我并不惊奇。我们的主菜是蛙腿和蜗牛,还要了一瓶餐厅自制的酒。我从没吃过法式蛙腿,但中餐馆里的宫爆牛蛙可没少吃。我一度怀疑青蛙们会集体跳到我的梦里冲我呱呱抗议,我也担心假如真有阴间,我在阴间一定会被青蛙们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因此,当那被大蒜熏过的蛙腿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看着那新鲜透明的蛙腿,我一点吃它的胃口都没有了。蜗牛肉倒是不错,又肥又嫩,带着浓郁的蒜香,我禁不住多吃了几口,反正沉默的蜗牛们不会象青蛙一样在我的梦里大喊,毁坏我的神经。

蛙腿和蜗牛吃完之后,我的法国妞儿又准备点牛排了。她可真热爱牛排呀!但侍者建议我们换三文鱼和橘子酱鸡脯:"我们的烹饪水平挺高,可惜今天的生牛排的质量不好。" 我头一次遇到这么善于推销的侍者。那就来三文鱼和橘子酱鸡脯吧!鸡脯略显清淡,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老烟民和川菜的狂热崇拜者,我的口味的确有点儿重。

餐厅的里间坐了一桌面熟的法国商人,他们一边细细地品着白兰地,一边小声说着话。假如不是我识别外国面孔的能力差的话,他们应该就是我夏天见到的那群法国"农民"。看样子他们是这家法国餐厅的常客。

我们慢慢吃着聊着,时候不早了,点最后一道甜点吧!我们要了一个草莓酱奶酪蛋糕。蛋糕的味道醇厚酸甜,吃完满口留香,好象今夜甜蜜的幸福到此已经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结帐"。一共五张老人头。我面不改色心内狂跳地将五张人民币递到侍者的手里。唉!只要姑娘喜欢,哪怕上刀山下火海,这点钱又算什么!说来它不过是身外之物吗!老外好说:"No Pain No Gain."不放长线,你能钓到大鱼吗?我心里揣摩着,幻想着"抱得美人归"的美好日子,禁不住露出了沉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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